心脏病治验
问：这里所谓心脏是中医之心呢，还是西医之心呢？
答：是作为血液循环中心和动力来源的心，而不是主神明和思虑的心，故是西医之心脏。
问：那么，以下所讲只能中西医结合了吗？
答：自然如此。不过，本书不在基本理论方面过多探讨。比如，不再说明中医之心在传统理论上也和血液循环密切相关。其余有关拙见，并请参看旧作《医学中西结合录》中的心脏病一节。
问：心脏病的辨证论治也要念念不忘辨四证吗？
答：如果完全不参考西医，就是如此。比如，心脏病本质上是虚证——无不有正夺，故下面所举病案的中医治疗十九以补益气血为主。不过，还是结合西医的理法方药对心脏病的诊治更准确、全面，治疗上也效果更好。
问：请举案说明如何诊治心脏病好吗？
答：请参看以下验案。
案1：风心病心衰
苗HJ，男，65岁，南宫市人，年初冬初诊。
患医院的副院长，患者和威县的名中西医也很熟。已经有心慌气短、下肢水肿，严重时不能平卧2年，经多人诊治从不见效。医院帮忙不久，请我去看。
原来，年轻时我也认识患者，印象中是一个精干的人。医院的名中西医都很熟，没有找我这个青年大夫看过病。
眼下他形容憔悴，面目黧黑，口唇青紫，精神淡漠，语声低微，半躺半卧，不能下床。近2年一直食少，乏力，睡眠不好，小便不利，大便或干或稀，总是不正常。脉多结代，舌暗苔白而厚。察其下肢，水肿近膝。心界扩大，听诊可闻三级收缩期和舒张期吹风样并隆隆样杂音。肝脏肋下3指，质硬，腹水不能排除。血压/80mmHg。
按：重症心衰，必见肝大，可有腹水，也可有胸水，说明从略。
据此，已经基本上可以诊断二尖瓣狭窄并关闭不全导致的心力衰竭了。
曾经作过CT，胸片，多次心电图，多次超声，多次血流变，多次肝功。按说CT和胸片可以提示左心肥厚。已经有心房纤颤，心电图更足以提示风心病。但是，从没有人怀疑心脏瓣膜病，而一直按肝病或冠心病治疗，自然越治越重。
他的瓣膜病是否风湿性的呢？
于是仔细询问病史。患者还记得20岁之前，曾经较长时间发烧并有游走性关节肿胀。后来发烧和关节肿胀都好了，但是，做重体力劳动时每感心慌气短。
看来可以肯定是风心病所致。
于是不再做任何检查，立即停用此前的药物，开始中西医结合治疗心衰。
西医治疗就是地高辛0.25mg、双氢克尿塞50mg，口服日3次，3日后改为日1次。
同时使用成药和煎剂。
成药是：金匱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9g日3次。
煎剂是：党参15g、黄芪15g、五味子15g、麦冬10g、附子8g、桂枝15g、茯苓15g、川芎10g、当归10g、三仙各10g、陈皮10g、甘草5g、川朴5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这个病人单用西药也应该迅速好转。考虑到长期心衰，必然多器官受损，患者体质很差。为了长期巩固疗效，有必要同时尽快纠正全身情况。上述中医治疗就是温肾利水的同时健脾、生脉、补益气血、调理脾胃。即心、肺、肾、脾、胃同时调理。
当晚患者即可平卧，一周后水肿消退，食欲、睡眠、体力、精神迅速好转。一个多月之后，大体恢复到2年之前的身体状况。
不久，我出国工作，年5月回乡。
这2年中，患者的心衰没有复发，说明上次疗效满意。
年初冬，患者旧病复发，在南宫治疗无效，又来就诊。
治疗如上，又迅速好转。
但患者家庭多事，心情不佳，未能坚持用药。故多次复发。此后不再就诊，犯病时子女直接来取药即效。
年冬天，由于耽搁日久，病情加重。不但双下肢严重肿胀，阴囊也肿大发明。腹部肿胀过脐，应该也有腹水，因腹壁肿胀，不能确知。
这次治疗见效很慢，至年初春，双下肢仍然严重水肿。患者继续上述治疗月余，家属没有再来取药。我以为已经故去。
年10月，子女又来取药，说过去多半年患者情况很好。因为天冷了，为防复发，想服一段中药。
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，看来坚持中西医结合治疗会取得更满意的疗效。
案2：高心病急性左心衰竭
患者是我的同村同乡，却是仓促中救治的。
年春末一天，一位故乡的邻医院。抢救期间院方多次告病危。大约住院一周之后，院方宣布束手。其子专程到省城请我回乡看看是否还有希望。医院里，于是，和比较熟悉的同行交换过看法之后，即回故居。当时已过半夜，刚上床休息，忽听有人慌张叫门。
原来是另一位村民病危。
仓促赶到时，见患者面色和全身苍白，口唇淡紫，大汗淋漓，端坐呼吸，严重气短并不断吐出血样泡沫痰。他只能勉强说三个字——“不行了”。
显然这是典型的急性左心衰竭。于是立即让人去外村拉氧气，同时一面救治，一面检查、问病史。
在我的印象中，患者的身体不错。为什么突然急性心衰呢？
望诊之外，脉诊最方便。患者的脉象洪大弦急，硬而有力。立即测血压为/mmHg。这时患者还吊着输液瓶子。其中输的是盐水、氨苄青霉素、地塞米松和副肾素。真是南辕北辙！于是立即换上10％葡萄糖加西地兰0.4mg和速尿40mg入壶。注意！保持输液通道是为了便于用药，故输液速度要慢，可控制在每分钟20滴。
略加询问，才知道患者原来只有比较轻的呼吸困难。输液三天，逐日加重，以至于如此危急。看来前医以为患者是支气管哮喘。他没有想到量血压，大概也没有诊脉的基本知识，以至如此误诊误治。
恰好侄子和患者是近邻，他那里有部分中药，立即口述让他取药如下：
附子30g、白芍20g、干姜20g、茯苓30g、白术15g、甘草10g、五味子20g、桂枝30g。
这是大剂的真武汤加五味子和桂枝。
患者家里备有炒花生用的带鼓风机的火炉。于是急煎20分钟，频服。
如此中西医结合处理半小时后，病情仍无缓解。
于是再煎一剂，频服。
如此处理约2小时，病情缓解。喘停汗止，不再吐血样泡沫痰，可以半卧。血压降至/mmHg。天色将近黎明，我才去休息。
当夜病情危急，家属和邻居均以为不救。来不及准备敛服，竟致借来邻家一位老者准备好的寿衣。
所幸迅速好转，患者又存活6年，过世时大约72岁。
案3：典型心肌炎
张CX，女，35岁，年6月21日就诊。
患者是我的邻居，这是她第3次就诊，却是首次按我的意思治疗。使我遗憾的是，她的病没有及时发现并处理，发现后的治疗也不够周到。为此，简单交代一下前因后果。
她是一个很瘦小孱弱的人，身高大约cm，发病时体重不超过40kg。本来家庭环境不很好，二年前又惨遭大祸——7岁的独子遇害。曾经因此精神恍惚数月，后渐渐好转。半年前生一女，产前见她身体情况还不错。起病因为5月初感冒。5月15日第1次找我看时，已经明显下肢水肿、心慌气短、严重缺氧，脉沉细而数，心界扩大，听诊心音不清。当即开中药3医院检查。
开的方子是：
党参10g、黄芪15g、五味子10g、山萸肉15g、桂枝15g、附子10g、当归10g、白芍15g、干姜5g、茯苓15g、陈皮10g、熟地15g、生姜20g、甘草5g。常规水煎即服。
金匱肾气丸9g日3次。
补中益气丸9g日3次。
不料，恰好当天她的姐姐村里有庙会。医院，也没有立即服中药，却去赶会了。结果，在姐姐家突然严重呼吸困难，眼看不支，医院。次日拿回的胸片呈典型心包积液——靴状心。这时我嘱咐她的丈夫：患者住院期间照样服中药，出院后要立即找我看。
然而，住院期间她没有继续服中药，出院后也没有找我，我不便主动去看。结果，6月初找我看时，又表现为严重心衰，而且严重消瘦，接近恶病质。患者又先后在县、市医院住了12天。这次出院后才坚持服上方。
6月25日就诊：今天是第二次出院后一周，服上方第5天。患者面色红润，精神可，虽然消瘦，但有生机。自称食量增多，体力好转。无特殊不适。脉象略迟。舌象大体正常。
介绍上述情况首先是为了让读者明白，虽然一般都知道感冒可以并发心肌炎，发生的几率毕竟很小。此类患者，必然有体质虚弱或处理不当等原因。该患者的体质和心理状态就是重要因素。
其次，读者应该认识到，这样的病人单纯进行西医治疗，很难纠正严重虚弱，故要争取中西医结合治疗。就这个病人而言，不同时做恰当的中医治疗，预后会很不好。她极可能短时间内多次复发。像她的体质，再复发1次，就极可能致命。
中医治法并无特殊，就是温阳补气。
7月8日就诊：继续好转，主要是食量增加，体力好转，营养状况好转。家属称可以抱一会儿孩子。脉象正常，仍可见薄黄浮苔。嘱咐家属不能让患者照顾孩子，继续服用上方。
7月31日就诊：脉舌象均已正常，体重增加。食量大增，超过发病前。我和患者的家属都相信患者已经从根本上好转，患者也愿意再服一段中药。
年5月25日附记：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——患者服完中药不久即怀孕，却没有及时告诉我。去年12月初，我要去南京等地讲学，而后回石家庄集中时间整理《医学中西结合录》。离乡前的最后一天，患者的丈夫告诉我患者已经怀孕近3月。问我怎么办。我左右为难——引产月份已经太大，很危险。患者的家人显然不愿意终止妊娠，否则早就告诉我了。万般无奈，给她留下上方去桂附10日量。是医院就诊决定。
3月5日我回籍，医院。于是又让她服上方15日。4月底顺利产下一子，自然举家欢喜，当初却未曾顾及很可能出现危险。
案4：冠心病心绞痛
李SL，女，50岁，威县吴王目村人，年11月7日初诊。
发作性胸痛一年，不服药发作甚勤，服药且不劳动则不发作。发作较重时睡眠不好。已断经多年，其余无大不适。脉象沉细，舌淡嫩。血压/mmHg。
处理如下：
附子8g、桂枝15g、薤白10g、党参10g、黄芪10g、陈皮10g、川芎10g、当归8g、五味子8g、半夏8g、羌活8g、独活8g、茯苓10g、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心痛定10mg日3次。
11月11日再诊：未再犯胸痛，但有时心悸，双手似颤似麻感，右脉接近正常，左脉稍沉弱。血压/96mmHg。守上方。
11月16日再诊：诸证悉去，脉舌象接近正常。血压/80mmHg。
案5：高心病心衰
郭GF之母，73岁，威县时庄人，年4月25日初诊。
两个人架着，患者方可勉强进入诊室。自己坐着也困难。故不能自述病史。家属称，医院诊为高心病，每发病即胸满呕吐。于是我主动问：发现高血压多少年？家属答：大约5、6年。再问：平时是否有下肢水肿和心慌气短。答：常有水肿，稍劳即心慌气短。但是，上年患者还在勉力劳动。再问：近来怎样治的。答：已经断续输液一个多月，越治越重，几乎完全不能进食半个月。再问：发病时有无头晕目眩，天旋地转感。答：头晕严重，并不断恶心呕吐。再问：医院的诊断是什么？答：小脑出血。
患者全身苍白水肿。脉象略见洪大。舌大而粘。就诊前测血压不高。
处理如下：
支持输液3天
川芎10g、怀牛膝15g、五味子10g、党参10g、黄芪20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10g、桂枝20g、当归10g、白芍15g、川朴6g、枳实6g、三仙各10g、甘草5g、葛根15g、生姜20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4月29日家属来诉：称病情大好，可以进流食，精神改善。患者拒绝继续输液，坚决要求服用中药。
5月11日就诊：全身虚肿完全消退。仍感心悸，食后略感饱胀。仍守上方。
按：患者的一个孙媳是我的邻居家的姑娘。初诊之后，都是她来取药并补充病情。原来，患者有11个子女。3年前才为最小的儿子娶妻。终生劳苦，可想而知。高心病心衰之后，患者还坚持下地劳动近一年。终于又出现了小脑出血。注意！她的椎动脉系出血相当典型。一般突然发病，患者严重头晕，自觉天旋地转如翻江倒海，故恶心呕吐。此证不见肢体瘫痪——即肌力尚可，但共济运动失调。大多有严重吞咽困难——呛。一般20日左右好转。西医治疗此病，与其它脑意外没有区别。但可断言，即便按常规治疗无误，也疗效不好。因为患者已经是多器官衰竭，输液不能解决这么多问题。加之患者有心衰，不可能大量输液。又，输液不经济，更不方便，她每天输液12小时左右，多次跑针。患者和家属早已难以忍受。又输液中大量使用活血化瘀药，给盐多，给糖少，给钾更少。这也是为什么越治越重。
年9月20日：患者的孙媳为自己的孩子来看病，称患者早已柱杖遊走且食欲很好。
案6：高血压并心动过缓
石CJ，男，45岁，威县徐古寨村人，年10月6日初诊。
发现心动过缓数月，曾用心宝、莨菪无显效。平时偶有心悸和一过性出汗。体瘦、神可，舌淡苔白。心电图示最低心率41次/分，听诊约60次/分。血压/mmHg。
处理如下：
川芎10g、怀牛膝15g、党参10g、黄芪15g、当归10g、白芍15g、熟地15g、生地15g、五味子10g、羌活5g、独活5g、桂枝15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8g、三仙各10、g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心痛定片10mg日3次。
脉通丸1粒日3次。
10月11日再诊：服药后无不适，脉仍略迟，但有神且整齐。血压/70mmHg。
10月16日三诊：双足心有红丘疹，发痒。停煎剂。予人参归脾丸9g日3次、香砂养胃丸6g日3次。各10日量，嘱服完后可以自购断续服。
年7月5日：患者陪同妻子就诊：称服上方后一直未犯。脉略缓，舌淡。嘱仍断续服上述成药。
案7：窦房结综合征
石RH，女，42岁，威县五马坊村人，年6月20日初诊。
2年前，诊为窦房结综合征。心电监测有心房纤颤和窦性停搏。最长停搏间期2.7秒。目前以乏力、食后饱胀和下肢水肿为主。仍可作重体力劳动。睡眠、二便可。末次月经80多天前，量不多，经期7天。一般情况可，脉迟而绝对不齐。舌苔略厚。血压/94mmHg。正在服西药。药名不详。
处理如下：
党参10g、麦冬6g、五味子8g、附子6g、桂枝15g、麻黄3g、细辛2g、川芎6g、当归8g、陈皮10g、茯苓10g、半夏8g、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金匱肾气丸9g日2次。
人参健脾丸6g日2次。
6月26日再诊：下肢水肿消退，仍诉食后饱胀。脉象仍见沉迟而弱。守前方。
按：这样的患者，心血管专家可能建议她安装起搏器。然而，患者还在做重体力劳动。她不大会同意安装起搏器的。现在看来，煎剂中加用地黄30～50g、人参20g左右应该更好。附子最好不用。
案8：中药纠正严重心衰
刘WQ，女，62岁，威县邵固附近人，年8月5日初诊。
医院里，已经西医强心、利尿、给氧治疗数日无效。患者严重颈静脉怒张。腰以下严重水肿且腹水明显。近24小时尿量ml。严重消瘦，面色青紫，口唇发黑。不能平卧数月。脉象弦滑，血压/80mmHg。
处理如下：
人参15g、党参15g、黄芪15g、五味子10g、山萸肉10g、熟地25g、生山药15g、附子10g、桂枝15g、白术8g、茯苓15g、泽泻10g、白芍15g、丹皮8g、麻黄4g、生甘草5g、生姜30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8月6日：家属来诉，服上方后约2小时见尿。此后约2小时尿1次。过去近20个小时中，总尿量在ml左右。目前大腿以上水肿明显消退。患者可以进食、谈话、平卧。原方加陈皮10g，附子加量至12g。
8月8日：我去看。患者很高兴。颈静脉怒张消失。下肢水肿退去大半。守上方。
此后，病情仍有反复，但从未出现初诊时的情况。
案9：高年心肌梗塞治验
本村村民赵LZ，男，76岁，年3月18日初诊．
患者一向身体健壮，近年还可以像年轻人一样从事重体力劳动。约20天前，因为勉力平整土地和一时气恼，突然发病。据说当时血压/mmHg，晕厥并四肢青紫。于是拨医院。县医院诊为心肌梗塞，监护一周。其间患者从未睁眼说话，也不能进食水。由于监护室不断死人，家属坚决要求改住普通病房。住入普通病房，患者立即睁眼说话且可以进食水。约10天前主动出院。出院后继续按心肌梗塞输液、给氧等，但无明显好转。听说我回籍，请出诊。
当时的主要症状是：咳嗽、气短、不能平卧过久，进食很少，大便已10日不通。患者呈严重消耗状态，精神恍惚，不能平卧。心界向左侧扩大，听诊可闻及明显心音分裂和收缩期吹风样杂音。双肺呼吸音大体正常。脉滑数无根，频见结代。舌苔白厚。血压/70mmHg。
处理如下：
人参20g、附子12g、党参10g、黄芪15g、五味子10g、山萸肉15g、当归10g、白芍15g、川芎10g、熟地15g、茯苓10g、香附8g、柴胡6g、陈皮15g、川朴6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4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逍遥丸6g日3次。
补中益气丸9g日3次。
3月21日再诊：咳嗽、气短好转，仍不能平卧过久。血压/80mmHg。中药煎剂如前。成药改为人参归脾丸、金匱肾气丸各9g日3次。另加西药地戈辛片0.mg日2次。
3月26日三诊：自觉大好，大便已通。食量增加，不再咳嗽。脉象弦滑有力，舌象正常。血压/90mmHg。中药煎剂和成药如前。加服西药如下：
地戈辛片0.mg、双氢克尿塞片25mg、心痛定片10mg日1次
4月6日四诊：自觉大好，已经下床散步。心尖区杂音明显，但无心音分裂。脉象弦滑有力。血压/mmHg。中药仍守前方，西药改服下方。
复方利血平1片日2次
心痛定片10mg日2次
PAS2片日2次
按：患者出院时没有带回任何诊断报告或诊治记录。由最后治疗结果来看，最初可能不是心肌梗塞，而是高血压危象，很可能同时伴有癔症。如果是心肌梗塞，血压又达到/mmHg，脉象洪滑有力，患者自觉舒适，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若问：假如不是心肌梗塞，如何解释3月18日的情况呢？
我看很可能是由于大量使用脱水剂、利尿剂和血管扩张药的结果。患者进食很少20天，也是重要原因。
案10：少年心动过速
李ZX，男，12岁，威县王王母村人，年7月4日初诊。
当天上午努力劳动时突然心慌难忍，随即休息。就诊时为中午12时，即持续4个小时不缓解。自称心跳每分钟次——自己数每秒钟4次。面色苍白、多汗。脉弱，至数不清。听诊心率次左右，齐。只听到第二心音，心音不弱，不呈钟摆律。肺部听诊无异常。无类似发作。一周前曾患感冒，先扎针、吃药3日不好，输液3日好转。但输液后多饥饿难忍。患儿颇勤劳，经常和大人一样积极劳动。无其他重病史。发育营养好。处理如下：
红参20g西洋参15g，回家后立即单煎顿服。
补中益气丸9g日3次。即服1次。
人参归脾丸9g日3次。即服1次。
金匱肾气丸8g日3次。即服1次。
党参15g、黄芪20g、五味子10g、山萸肉15g、当归10g、白芍15g、茯苓10g、桂枝20g、熟地15g、陈皮10g、三仙各10g、生甘草5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另嘱，服完红参和西洋参后立即煎服党参等不效，医院就诊。
7月8日再诊：其母称，4日服过党参等煎剂之后，病情缓解。医院。次日患儿一次努力活动之后，欲复发。休息后迅速好转。此次是患儿自己骑自行车就诊——不愿意让母亲骑车带着他。面色仍略见苍白，脉略数，约每分钟90次。自觉无不适。停用红参、西洋参。其余守前方。
按：患儿的心动过速他自己都知道，父母把手放在患儿心前，也感觉很清楚。再做心电图诊断是否心动过速没有意义。他的心动过速显然也是窦性的。问题是患儿为什么出现此种情况，以及如何处理。拙见以为，病因主要是一周前的感冒用药不当——输液后多饥是典型的皮质素副作用。其次是勉力劳动。上方是一派补益而且立即峻补。效果满意。再做心脏辅助检查，也没有什么意义。但是，若非病家很相信我，很难接受上述处理。
案11：心脾两虚心动过缓［新］
张QF，女，50岁，邢台师专教师，年10月29日初诊。
常常发作心动过缓四五年——最缓时不足每分钟50次，百治不效。每梢劳、或心情不快，或变天即容易发作。发作时，除心动过缓、心悸外，还极乏力——不能动、不能说话。平时食少。早起多吐粘沫。二便可。睡眠曾经不佳，近日尚可。正在服用益心酮、ATP。体型瘦小，面色苍白发黄。脉象沉弱，舌淡嫩。血压／70mmHg。处理如下：
党参12g、黄芪15g、白术6g、当归8g、白芍15g、川芎10g、五味子8g、茯苓10g、陈皮15g、半夏8g、怀牛膝15g、甘草4g、三仙各10g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人参归脾丸9g日2次。
补中益气丸9g日2次。
8年3月16日再诊：病情大好。自称服上方一周后，又服用上方的成药一周，近5个月来，心动过缓再未发作。早已停用西药。愿意再服中药煎剂巩固。一般情况可。脉象略见沉弱。舌仍淡嫩。予前方加肉苁蓉15g。
这次患者说还有大便不畅——不是大便干，便意也很明显，但排出困难。这也是气虚之故。患者又说，每头痛、焦急时，服复方降压片1片有效。这是因为此药不仅可以降压，还有抗焦虑作用。
赵洪钧赞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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